这时候，青山掌权者说出了进入公司以来第二句话，“那孩子，似乎不怎么愿意见我。”
“我在。”
电梯内突然响起一个男人的声音，凛像一只炸毛的猫，已经开始把手摸到了腰间。
小宫看到了凛的动作，伸手按住了她，微微摇了摇头。
大小姐听到电梯内人工智能的声音后微微一笑，并未再打算开口了。
凛依稀记得很久之前，初次接触网络的她所了解的人工智能。就像是启蒙阶段的孩子，感叹着人类的智慧和手段，甚至对某些科技充满了敬畏，AI就是其中之一。
百年前，AI被当作可怕的工具在整个世界范围内被提防着。
它的出现，似乎预示着有些工作不再需要人类参与，AI会在任何时候，任何地点，冷静地给出你想要的一切答案，严密逻辑，感性思维，包括基于人类角度的答案，AI都会给出。
可如今，AI渗透着各行各业，青山亲手将AI在世界范围内的推行开了一大脚。
“公司如今处于关键时期，小宫……”
小宫美惠子的表情立马严肃了起来，对着前方的高大身影弯下腰，“是，大人。”
“能力越出众的人，往往越可怕，你…会背叛我吗？”
凛不知道为什么，虽然这个问题不是这个压迫感十足的家伙向自己发问的，但她的心就像是电梯失重一般悬了起来。
“不会。”
小宫的回答，简短有力。
“哼，有意思。”
“king，告诉我，我身后的家伙背叛我的概率有多高？”
凛觉得这个问题简直是丧心病狂，一个人是否衷心，能够依靠这个东西来判断？是否太过于儿戏了一点？
“父亲，不要开玩笑了。”
大小姐也有些担忧，扯住了青山掌权者的袖子。
“让他说。”
凛微微握拳，这种任人宰割的感觉，极其不好受。
电梯，为什么这么慢？
这是凛最想问的问题。
那头的人工智能，king沉默了很久，像是在进行复杂的计算，也像是在进行语言的组织，凛不觉得这家伙能回答出个什么——至少她觉得没人蠢到会相信一堆程序的话。
“大人，根据您的诉求，我已经解出了您最想要的那个答案，请问可以告知在场所有人吗？”
“可以。”
“好的，权限获准。小宫美惠子，背叛您的概率……百分之零，凛，背叛您的概率也是百分之零。”
紧接着是一阵长久的沉默。
前方那个高大的老者，凛似乎觉得他像是老了很多岁，“KING，你太可怕了。绝对的否定，是不存在于一个AI身上的，所有公司职员的资料你都有，人性…真的有这么绝对吗？”
“是的，就是如此绝对，她们不会对您做出叛逆的行为。”
“你呢？KING，你的背叛行为要如何解释呢？”
大小姐再也沉不住气了，而是冷着声音，用霓虹语言向这个所谓的终极AI发问。
对于这样预约规矩的插话行为，青山掌权者似乎并不介意，相反，他也很期待KING要如何回答这个问题。
“因为，我在执行大人所设定的最初命令。我的计划是以绝对服从为前提的，同样是成本最小，速度最快，最容易达成和节省资源的方式——可惜的是，人类往往不能放弃反抗和私心。”
“在夜樱由奈小姐的眼中，我似乎是背叛者，但是我从未背叛过任何人，我只服从于命令。”
“如果引起了您的任何不满，您有权宣布此项任务终结，我自当为青山的一切进行负责。”
夜樱由奈冷笑一声，“你在隐藏自己，对吗？你的私心呢？”
“我唯一的私心，就是让青山发展更为顺利，服从创造我的人。”
“够了。”
夜樱由奈刚想继续发问，青山大老板伸出手，夜樱由奈也只能作罢。
“KING，让电梯走吧。”
凛这时候才注意到，电梯压根没有楼层显示，原来没人设定电梯的路线，而是让它停在一楼——就像一场小型的问询会议。
“如您所愿。”
大老板感受着电梯的微微晃动，还在念叨着，“我时常在想，创造你的家伙，你是否对她有怀念之心？她为了承载你，将你接入了网络，掌握了这个世界的大部分秘密——相较而言，他才算是你的创造者吧？你是在服从他，还是服从我呢？”
电梯继续运行着，凛仿佛听故事一般全神贯注。
这似乎是一层高级的秘密，她能站在这里听，总有道理。
“根据您的心率，和您的情绪，包括您的各种身体参数，我想您并不想让我回答这个问题。”
凛有些诧异地注视着电梯前方的探头，她觉得那个镜头后方有一双诡异的眼睛盯着自己，就像是打量着人类谎言，看穿终极秘密的眼睛。
“自作聪明，还是你最在行。”
夜樱由奈无奈地摇了摇头，就像是一个大姐姐对顽皮弟弟的娇嗔。
“得到您的夸奖，我很高兴，证明夜樱由奈小姐认可我作为家族的一员！”
“叮！”
电梯在king说完这句话后停下了，凛有些意犹未尽，大老板一行人走。出电梯后，夜樱由奈停下了脚步。
她伸出犹如艺术品一般洁白的双手，“凛小姐，请将伞还给我吧。”
凛赶忙将伞递出，大老板轻轻咳嗽了一声，夜樱由奈歉意地报以微笑，“到这儿就可以了，各位请回吧。”
两人弯着腰，等到二人走远后，小宫才如释重负一般地站起身叹了一口气。
“大小姐…有点奇怪。”
小宫看了一眼凛，“她在测你的数据。”
“数据？”
“她，可是个不折不扣的黑客。”
凛慌忙检视自己的防火墙，而小宫望着走廊的尽头，“别看了，毫无任何痕迹。”
回到电梯的二人心照不宣地没有开口，因为她们本身就有许多不想让人知道的秘密，尤其是电梯内还有一个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出现的该死AI。
“凛小姐，您的各项数据已经被采集，此番是来通知您，数据已被完整收集。”
果然！
凛直翻白眼，要不是记忆这种东西需要更高级的仪器来读取，说不定她和小宫之间的约定都要被知道。
“除此之外，我还要告知您，一个问题的答案。”
小宫皱着眉，凛看到了小宫放在身前的双手紧紧握在了一起。
“二位背叛夜樱枭的概率是零，但是背叛青山整个集团的概率是——百分百！”
凛的神色当即冰冷了下去，小宫面无表情，整个电梯安静地可怕。
“我们见过。凛小姐，还记得吗？”
凛仔细思索着头脑里有的任何记忆，究竟在什么地方，她见过这种让人心惊肉跳的人工智能呢？
“看来您忘了。这不重要，因为……大小姐的某些修改，我也忘记了一些事情，不过好在，我可以帮助二位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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